【枪弓】等身大娃娃机
*疑似HA（但是没有四日限制）的欢乐时空
*茶切断了和凛的契约
*IQ2的搞笑文，不要当真，很OOC
等身大娃娃机
Archer很喜欢买菜。对独来独往的他来说，每次挑选都是一次新的邂逅。当他抚去菜叶上的水珠时，他的指尖正和食材进行深入灵魂的对话。当他隔着玻璃与水槽里的青花鱼对视时，它能感受到关于美味的启迪。总之，虽然他从头到尾做的只有付钱，在外人看来也只不过是个穿着睡衣和超市货架深情对视的怪人，他都感觉比应付各种奇怪的活人死人舒服无数倍。
在一个不一般的周日，他五点不到就猛然醒来。唤醒他的不是掉在地上的被子，而是一种在敌袭来临时特有的直觉。他唤出干将，蹑手蹑脚地走到冰箱前，感觉异变的气息越来越浓。在确认周围没有魔力反应后，他猛地打开了冰箱。
冰箱正常运作着，寒气呼呼地从亮着灯的箱子里冒出来，但里面空空如也，连一瓶用剩的酱料都没有。Archer震惊了，在确认自己的眼睛没有问题后像被扎了一针的气球一样无力地坐在了地上。他确实过了颓废的几天，但到吃光整个冰箱的程度还是第一次。
不管怎么说，他都得去买菜了。于是他洗了把脸，从衣柜里拿出另一套全黑的衬衫和长裤（他一共有三套这样的衣服，睡觉用居家用外出用，所以他很不理解如此细致的他为何会被说土），提着购物袋就出了门。尽管太阳才刚出来，但这一般是菜市场最活跃的时候，于是他快步走向商店街，一路经过一排排仍关着门的店铺。
他常去的超市规模不大，低调地藏在街道的角落里，但对Archer这种对食材十分执着的人来说就像世外桃源那样美好。他在心里列着购物清单，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记忆中的地方，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找到那个不起眼的招牌。命运给他开了今天的第二次玩笑：他最爱的超市被一个游戏厅取代了。
那家超市的招牌很旧，角落部分开了裂，字体古旧的店名上也总是盖着一层厚厚的灰。而这新来的家伙有一个金光闪闪的招牌，新装上的自动门也镀金镶银。尽管俗气，他没来的这一周里发生了什么可以说是一目了然。
Archer愤怒了。尽管生前的经历无数次告诉他在金钱面前没有不能摧毁的东西，但一想到像他这样被迫打道回府的主妇（夫）们失望的泪水，他就沉不下这口气。但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用眼睛朝被金色的玻璃保护着的店内丢一个无限剑制。
神奇的是，店里正好有人，在Archer朝里面看时正好抬起了头。更神奇的是，这人他认识。
Archer知道连固定住处都没有的Lancer总在四处打工，一个月能换两三份工作，此时就算看到他在游戏厅里扫地也不觉得奇怪。但他急需发泄心里的郁闷，于是走过去拍了几下挂着“准备中”牌子的店门。
Lancer一看见他，表情立即像吞了苍蝇一样扭曲了。但他立即放下了扫把，居然把Archer放了进来。店里几乎都是娃娃机，角落里似乎还有别的机器，但Archer不感兴趣。他开门见山：
“原来在这里的超市呢？”
“超市？被金……咳咳，我们老板收购了。你是来买菜的吧？其实你只要——”
Lancer轻描淡写的语气令Archer怒火中烧。他放下购物袋，揪住了Lancer的领子。Lancer一身金色的员工制服，令Archer更不爽了。
“为什么收购之前不征求一下周围居民的意见！你——你们老板不知道这样剥夺了多少人的乐趣吗？你根本就不理解我的感受！”
“哇，你为啥突然这么生气？”Lancer后退几步，“我确实不理解你的感受……但有什么问题找我们老板，别拿我当出气筒。”
Archer抱住手臂。尽管他明白在这里待着只是浪费时间，却忍不住想和Lancer多吵几句。
“好吧，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钟情于那家超市，但你如果只是想买菜的话，我们这里有。”Lancer挖着耳朵，另一只手指了指周围的娃娃机，“我们老板把商品都留下来装进了游戏机，所以这里和原来的超市没啥区别。”
Archer这才发现周围的娃娃机里装的都不是毛绒玩具，而是各种食材，从蔬菜水果到肉类酱料应有尽有。每台机器上都有一个读卡器，旁边的电子屏上显示着价格，夹一次的费用倒都和市价差不多。但夹不到的话不但浪费时间金钱，还铁定会被Lancer嘲笑，这种亏本买卖他才不干。
“荒唐。你慢慢扫地吧，我不奉陪了。”
Archer提起购物袋，没走几步，Lancer戏谑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
“哦，看来某人是对自己的技术没信心，不想丢人才临阵脱逃的。”
“你再说一次？”
Archer身上传来了杀气。他一般不会这么轻易就中招，但现在他心情不好，挑衅他的还是Lancer，再低级的借口都能让他上钩。于是他进店十分钟不到就成为了会员，还往看上去很高端的金色会员卡里充了钱。要在平时，他连被销售员推销减价商品时都要犹豫半天。冲动是魔鬼。
“把你们店夹到破产也没关系吧？”
Archer随便找了台机器，里面躺着颗颗长得很像白菜，但颜色不大对劲的蔬菜。他没有多想，用食指和中指夹起磁卡，用一般只出现在打牌动画里的姿势将金色的长方形塑料片插在读卡器里。
随着嘀的一声，电子屏上的数字从价格变成了倒计时。他从没夹过娃娃（没准生前夹过，他不记得了），但蠢如卫宫士郎都知道这种傻瓜机器要怎么操作，他要做不到那可就没天理了。他转动着摇杆，像用箭瞄准目标时那样迅速计算着位置，最后在屏幕上的数字只剩下3的时候按下了按钮。夹子缓缓落下，准确地夹住了那颗菜的中心，将它稳稳地抓了起来。
Archer屏住呼吸，在亲眼看到菜被夹到出口顶部后洋洋得意地望向Lancer。但Lancer只是摇了摇头，说：“东西要掉下去才算。”
Archer一看，出口的确没有任何东西。他的菜居然还在夹子上，菜叶不知何时像手一样弯曲了，紧紧与夹子勾在一起，仿佛落到Archer手里是即使违反物理学和生物学的定律都要避免的事。
“你可以再刷一次卡。为了夹别的东西，它可能会把现在夹着的东西松开——”
“你在整蛊我。”Archer拍了拍机器的玻璃罩，夹子上的菜纹丝不动。“你们肯定在菜上动了手脚！这哪里是用夹子夹菜，分明是用菜夹夹子。”
“我可是有原则的，从来不会去黑心店打工。”Lancer也有些生气了，“这台机器里的菜是乌鲁克特产。菜叶会活动是它的特性，和我们无关！”
Archer可不记得那家消失的超市曾经卖过什么乌鲁克特产。他懒得和Lancer理论，更不想多付一份钱。他又拍了几下玻璃罩，甚至还粗暴地晃了几下摇杆，但这台机器异常结实，在他非人的力气下一点事都没有。
“放弃吧，”Lancer说，“虽然很可惜，但拿不出来就是拿不出来。”
Archer也感觉Lancer的话有道理，但他咽不下这口气。如果他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家，除了日后沦为Lancer的笑柄，这颗倔强的菜肯定也会留在他的记忆里，让他一想到就恨得咬牙切齿。他咬咬牙蹲在了地上，把手伸进了出口，打算再投影个什么工具把菜弄下来。
Lancer慌张地叫了一声，却已经来不及了。突然袭来的晕眩感像漩涡一样将他卷了进去，夺走了他的意识。等他再次醒来时，整个世界都变得狭小无比，只有抽风机的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在耳边嗡嗡地回响着。
他扭过头想找Lancer，却发现他们之间隔了一层玻璃。Lancer两只手掌都贴在上面，表情十分古怪。
“我还真不知道会这样。”Lancer说，“你被吸进去了。”
Archer花了五秒才理解Lancer讲的内容。此时的他正坐在那台令他无比愤怒的娃娃机里，周围都是刚才没能夹到的菜。他取下夹子上那颗令他心心念念的菜，菜叶在碰到他的手指后像磁铁一样牢牢地吸了上去。
“现在我相信你了。”Archer说，“快放我出去。”
“这我就没办法了。”
Archer早就料到Lancer不会爽快答应，打算自己解决。但在努力了好一会之后，他绝望地发现自己没法灵体化。不仅如此，他连最基本的投影都做不到了，五感也退化成了普通人的水平。这台奇怪的娃娃机限制了他作为英灵的大部分能力，现在的他和一个凡人的区别大概是他就算在里面坐个大半天也不会被闷死。
“老板怕客人夹东西的时候用魔术耍诈，所以特意加了屏蔽魔力的术式。你想出来的话只能等我从外面用钥匙开门，但钥匙不在我手上。”
“谁夹个菜会用魔术耍诈啊？”
“那刚才把手伸进出口的是谁？”
Lancer重新拿起了扫把，看样子是要完全放置Archer了。
“喂，那钥匙在谁身上？你们老板吗？不管怎样，把客人晾在机器里的服务态度我还是第一次见。”
Lancer没回答，只是朝夹子的方向指去。坐在机器里的Archer第一次有机会仔细看它，在发现它明显是纯金制作的之后也闭嘴了。
“我用宝具倒是可以把整个机器破坏掉，但我不想被炒鱿鱼，所以你等到下班吧。”
“你怎么知道那个粗心王今天会来？他过半年来一次还差不多。”
Archer催促道。Lancer只好一脸不情愿地掏出手机，往里面按了几个数字。电话很快就通了。尽管Lancer没有开免提，也把手机拿到了离耳朵很远的地方，电话对面的那个令人不爽的声音依然大声到Archer都能清晰听见的程度。
“狗，你找本王有什么事？本王忙的很，没时间听你乱叫。”
Lancer翻了个白眼。
“你下午能把娃娃机的钥匙带过来吗？”
“哈？你这是在命令本王？你的上司？”
“Archer被你的邪门机器搞进去了。你如果不介意生意一落千丈的话，就这样留着也没关系。”
这下轮到Archer狂拍玻璃了。
吉尔伽美什安静了几秒，随后令人无法忍受的狂笑从手机里爆发出来。
“你说那个盗版商像一头熊一样挤在娃娃机里？光是想想就赏心悦目。行，本王今天就破例过去一次，你们可要准备得像样一点——”
Lancer挂断了电话。Archer能感觉到这通话如果再持续一秒Lancer的手机就会被他自己摔在地上。
“总之他答应了。”
Lancer的情绪明显比一开始低落了许多。Archer叹了口气，不知道这倒霉的一天要如何度过。他只能一动不动地坐在机器里，头顶着机器顶部的灯，腿为了避开底下的菜而以古怪的角度弯曲着，脚尖挤压着机器刷了金色油漆的另一侧，像吃了变大面包的爱丽丝。
时间缓慢地流逝着。Lancer扫完了地，游戏厅也到了开业时间。在第一个顾客进来后，Archer才意识到被困在娃娃机里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每一位顾客好奇的眼神都令他无法直视，每一句议论都让他感到尊严被按在砂纸上无情地摩擦。最后他直接将头埋在了膝盖上，双手就差没把耳朵捂住。如果他能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睡着就好了。
“妈妈，这台娃娃机里怎么坐着一个人？”
他听见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她不是第一个这么问的人，而一直在这台机器附近晃悠的Lancer早已用过人的演技忽悠走了好几个。Archer在心里数着菜叶上的褶皱，祈祷Lancer赶紧搞定。
“这一定是个假人。”女孩的母亲说，“看上去好诡异，我们去夹别的。”
“但娃娃机里不是只能有娃娃吗？这一定是放错地方了。”
Archer刚想说这里没有一台娃娃机能夹到娃娃，Lancer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没错，这也是一个娃娃，只是有着正常人的大小。”
“哇，看上去好逼真！”女孩的声音兴奋了起来，“是做什么用的？”
“是……”Lancer也答不上来了，“总之不适合你这个年龄的小朋友。”
小姑娘还想再问，就被她妈妈拉走了。但没过一会女孩的母亲又走了过来，小声对Lancer抱怨道：“这种东西能别放在小孩子能看到的地方吗？”
Archer的心麻木了。
Lancer只能干笑，把责任再次转移到不知在何处逍遥的吉尔伽美什身上。等这对母女走后，他才靠在娃娃机上小声说：“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是我低估了现代人的想象力。”
“但你身材确实不错，真的做成那种娃娃没准很有市场。说真的，我可能会买——”
Archer刚想抬手给玻璃门一拳，一个令他魂飞魄散的声音就从远处传来：“Lancer，你又换了一份工作？”
“哟，大小姐。”Lancer立即挡在娃娃机前，打算完全遮住里面的Archer，“我昨天才来上班的。这里刚开张，还是认识的人开的。”
“看得出来。”
远坂凛——Archer曾经的Master说道。幸好他们从契约上已经不再是主从，否则凛不可能发现不了他。他绝不能让这事发生，不然他就得解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了。因为这一切严格来说都是他自找的，所以他更不能让残存的最后一丝尊严在最重要的人面前崩塌。
“要不我带你逛逛？”Lancer说，“顺便给你讲解一下使用方式——”
“你后面是什么？”
Archer把头埋得更低了，只恨这娃娃机没把背景刷成黑色，连一个融入环境的机会都不给他。但这可是那位英雄王设计的娃娃机，从一开始就不能在配色上有过多的期待。
“就是个娃娃机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那我怎么感觉你在遮着它？快让我看看。”
两人僵持了几个回合，但Lancer终究还是斗不过凛，只好站到一边。果然，她立即发现了不对劲。
“这机器里怎么藏着个人，还那么像我的Archer？”
“这只是个等身大的娃娃而已。你家弓兵没准在别的什么地方买菜呢。”
Archer在心里疯狂点头。对，他没有敲门没有进店没有手贱碰娃娃机，出门不到一小时就买完菜回公寓了，现在在娃娃机里的只是一个假人罢了。
但凛明显不这样想。她的脑回路一直不同寻常，明知是假货，兴趣却分毫不减。
“好，那我要了。”她拍了拍机器，“里面的娃娃多少钱？我给。”
Archer比谁都清楚她钱包的状况，听到这话差点没气死。不要乱花钱，不要乱花钱啊！他在心里咆哮着。
“抱歉，但娃娃机里的东西只能夹，不能直接买。”
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Archer这样体积的物体不可能穿过那个狭窄出口。Lancer的暗示已经十分明显，就差直接告诉她不可能，但凛却像数小时前的Archer那样立即办了会员卡。Archer不敢想她往里面充了多少钱。
Lancer只好手把手教她用娃娃机。但他们都低估了凛和机械的相性之差，她在夹空三次后终于明白按钮要在夹子处于目标正上方时才能按下。但这对Archer来说只能用噩梦的开端来形容。
夹子慢悠悠地爬到了Archer的头顶。他虽然看不见，但直觉依旧起着作用，脖子上的汗毛随着危险的接近都刷地竖了起来。他听见凛在外面拍下按钮的声音，随后三个冰凉的硬物降落在他的头顶、后脑勺和太阳穴附近的位置。夹子开始朝他的头施力，但这糟糕的角度注定了它的失败。空手而归的夹子升了回去，刮擦着他的头皮和额头上的皮肤，甚至还带走了他的一些头发。很快他就又听见了按钮声，但这次夹的是脑袋的另一侧，还差点把他耳朵给拎起来。
凛操作的夹子像一只四处捣乱的猫，这里摸摸，那里挠挠，却永远抓不到重点。Archer忍受着这介于搔痒和疼痛之间的折磨，开始担心他晚上会不会秃着头回家。幸好夹子比他的头小一点，否则他甚至可能会以无头状态离开这里。
“不行，太重了。”过了好久，凛似乎才想起自己的字典里还有“放弃”这个词，“这真的是娃娃吗？你该不会真的把我的Archer关进去了吧？”
她问得气势汹汹，好像夹不到东西都是游戏厅的错似的。Lancer差点被她的气势压倒，但还是强撑着说：“这怎么可能？那个弓兵会是被乖乖关在这种地方的人吗？你好好想想。”
凛沉默了。Lancer乘胜追击：“别为了一个假人纠结，你的青春多美好，应该到外面多逛逛。Archer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也会很伤心的。”
“哼，真是恶趣味的地方。”
凛不愉快地走了。她不知道店里的两人都长舒了一口气，朝她的背影隔着玻璃击了一掌。
但时间才刚过中午，用马拉松来比喻的话他们只跑了半程。剩下的半天他要怎么熬？
“我想回去。”Archer少有地示弱，“早知道就不出门了……”
“我也不想在这鬼地方上班了。”连续应付了好几个客人的Lancer附和道，“但说真的，你一开始来这里是想做什么来着？”
“买菜。”Archer恶狠狠地说，“要不是你们把超市搞没了，还怂恿我夹你们的破娃娃机，我……都是你的错。”
“等等，你搞清楚。开店的不是我，是金皮卡。都是金皮卡的错。”
Archer表情沉重地点头。他们又因为杂七杂八的事说了吉尔伽美什一番坏话后，午餐时间也过了。顾客又开始多了起来，Archer恢复了原本的姿势，Lancer也无暇和他闲聊了。
接下来的几小时比上午稍好一些。依旧有顾客问东问西，所幸他们都是有常识的人，没有像凛那样不惜一切代价地尝试。
也有令他十分后怕的时候。当听见Saber和卫宫士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时，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差点停止。但他和卫宫士郎之间也许有某种特殊感应，因为对方十分刻意地避开了他在的娃娃机，拉着Saber直奔离他们最远的机器。当Saber依依不舍地离开时，他们已经夹空了店里的零食，但也总比发现娃娃机里的Archer好。
在太阳终于下山，Lancer重新把“准备中”的牌子挂回去时，Archer才直起腰，浑身放松下来。他把不知何时卷在他身上的乌鲁克白菜从身上摘下来，无精打采地望着Lancer。
“好险。如果Saber注意到你的话，没准你真的会被夹起来。”
“对，她很不服输……”
Lancer没有接话。店里突然安静得异常，无聊和空虚感将先前的紧张和疲惫取而代之。吉尔伽美什迟迟没来，即使在Lancer做好打扫，整理好账单后也没有任何消息。
Lancer返回Archer所在的娃娃机，在看到那个空空如也的购物袋依然靠在机器边上时，他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对了，你要买菜对吧？不如我帮你夹，就当今天这事的补偿。”
Archer点头，只想赶紧消磨时间离开这里，就连Lancer擅自刷他的卡也不介意了。他满头大汗地挑着几排开外的机器里的菜，无比怀念只有亲手抚摸蔬菜时才能感受到的那种踏实。Lancer根本就不懂，他想，观察只是挑菜的一部分，重点还是要上手摸。夹蔬菜机永远取代不了超市！
Lancer大概偷懒时没少玩过，技术竟然出奇地好，Archer让他夹哪个他就夹哪个。但到了后面，Archer的要求里开始出现一些明显不适合被放进娃娃机里的东西。
“你说这西瓜怎么可能夹得起来？”
“机器里的东西是你们自己放进去的，和我无关！”Archer终于扳回一城。
但滑溜溜的西瓜就是不配合。在失败了十几次后，Lancer开始不耐烦了。他拔出卡，朝隔壁的机器走去。
“喂，你要做什么？”
“不如吃别的吧。”Lancer夹起一盒冷冻在冰上的秋刀鱼，“决定了，今晚喝鱼汤。”
“但我没有想——”
“我想喝，行了吧。”Lancer完全按自己的喜好夹了起来，“这种时候就不要为难自己，简单才是真……他来了。”
Archer刚想回嘴，Lancer却突然抬起头望向门外，把装满食材的购物袋藏在身后。和Archer不一样，他还能感受到魔力反应。
只见自动门刷地一下打开了，穿着不忍直视的露脐红衣的吉尔伽美什嚣张地走了进来。Archer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脸上的表情估计放松得很不像样，总之吉尔伽美什一看见他就爆发出比电话里更夸张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狗，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滑稽，实在是太滑稽了！”
“行行行，你开心就好。钥匙呢？”Lancer不耐烦地说。
“无礼，等本王笑完再提要求。”吉尔伽美什瞪了他一眼，继续大笑起来。
Archer和Lancer无法忍受这烦人又欠揍的背景音乐，脸色都越来越糟糕。等吉尔伽美什笑完并用他的黄金手机连拍不知多少张照片后，天都已经黑了。
“这是赏给你的。”吉尔伽美什临走前将一根小巧的钥匙甩在Lancer的胸口，“本王今天看到了不错的东西，给我再接再厉。”
Lancer对着吉尔伽美什的背影竖了半天中指。在确认吉尔伽美什已经离开这条街后，Lancer才烦躁地把钥匙插进位于玻璃门角落的钥匙孔里。
“你每天都要忍受这种折磨吗？我很同情你。”
Lancer边旋转钥匙边说：“反正那家伙回去只能吃麻婆豆腐，而我们回去可以喝鱼汤！”
Archer难得地与他达成了一致。
但即便打开柜门，他也能把四肢伸出去了，但只要身体有一部分还在机器里，他就没法灵体化。其实跳出来也不是不行，但他坐着的地方离地面太高，他实在想不到不丢人的逃脱姿势。这该死的娃娃机即使在最后一刻都不肯放过他！
“要把你夹出来吗？”Lancer笑嘻嘻地朝他张开了双臂。
“你想做断臂的库丘林那我就成全你。”
“如果你真把我的手砍了，那我还怎么吃东西？你会喂我吗？”
“你说呢？”
Lancer识相地闭嘴了。他把机器里的菜全装进了另一个袋子里，然后连人带机器一起侧翻了过来。高度降低后，Archer的身体也顺利地滑了出去。那机器被Lancer粗暴地折腾一番后依旧正常运作着，连背后接着的电线都没有断一根，令Archer对乌鲁克产品质量有了新的认识。
Archer终于找回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差点感动得冒出眼泪。他检查了一下购物袋里的菜，尽管Lancer到后面完全不听指挥，但里面的食材确实能做一锅美味的鱼汤。再加上可以吃好几周的乌鲁克特产白菜，今晚的晚饭肯定不会差。
Lancer把柜门锁好，和Archer一人提着一袋菜走了。随着关闭电源的清脆响声，空荡荡的娃娃机立即和周围的其他机器一起被吞入了夜晚的黑暗中。
